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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日星期三

一名華裔學生的“總理夢”

競選工作籌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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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能從政的人和我的條件也差不多,所以我覺得也許我不會成功,但既然成功的人和我有同樣的條件,那為什麼不是我呢?"


"



美國時間2016年11月9日,位於紐約第11大道的賈維茨中心人山人海,激情昂揚的人們聚集在這座由華裔建築師貝聿銘設計的大型會展中心內,希望能親眼見證第一位美國女總統的誕生。


20歲的謝思鵬下午剛從費城趕回華盛頓。在選舉日之前的兩周,他和希拉裏競選總部的同事們被悉數下派到各州做最後的努力。大局基本已定,大家最重要的任務是挨家挨戶地敲門,提醒希拉裏的支持者在選舉日這天務必前往投票站投下寶貴的一票。大家都很拚,有消息稱,這支遍布各地的隊伍曾在一天內敲開了200萬個家庭的大門。而今晚,一切即將塵埃落定。


大廳中央有一塊大屏實時直播CNN的選舉實況,競選團隊被安排坐在主舞台的兩側,謝思鵬穿著印有"Hillary for president 2016"logo的藍色T恤,旁邊的兩個姑娘則穿印著"Nasty Woman"logo的粉色T恤,這句特朗普對希拉裏的"辱罵"之語如今成了希拉裏女性支持者引以為傲的自封。如果不出意外,希拉裏將在這裏宣告自己的當選。


在希拉裏競選團隊總部工作期間和希拉裏合影


場內氣氛熱烈,團隊有選擇地播放著當紅女星演唱的歌曲,但慶祝派對(victory party)的感覺稍晚便像破了洞的氣球,一張新聞圖片記錄下了轉折一刻人們複雜的心情。快門按下的刹那,希拉裏剛以微弱優勢贏得了弗吉尼亞州,這個位於華盛頓旁邊、擁有13張選舉人票的州向來是民主黨的票倉,但這次卻意外險勝,而大屏幕上同步更新的其他州的投票情況也開始出現不利的跡象,與此前數月的民調預測正在背道而馳。在這張被命名為"cheers and tears"的照片中,處於畫麵中央的謝思鵬高舉雙臂既是慶賀也是鼓勁,但身邊幾個在技術組的實習生卻難掩錯愕,有的雙臂交握眉頭緊鎖,有的雙手扶頭一臉無助。


複雜的心情沒能持續太久,情緒的天平很快倒向了悲觀的一側,萬人場館的氛圍開始變得凝重,接連丟失了擁有29票的弗羅裏達州和20票的賓夕法尼亞州,希拉裏在盤麵上已基本無緣第45任美國總統。事後,很多美國媒體不約而同地選用了同一張照片來表達希拉裏支持者的心情,照片裏謝思鵬兩眼放空,視線向前方渙散,而他右手邊的那幾位技術組的姑娘早已哭作一團。


這是謝思鵬離開加拿大來到美國華盛頓的第一年,這段被他形容為做夢一般的助選經曆,因為這樣一個不盡如人意的結果,在失落之餘卻意外地加深了這位誌在從政的華裔學生對政治的理解。



灰線


二十歲甚至更小的年紀,並非出身於政治世家,為何會對政治如此感興趣,並早早立下從政的目標,這個看似有些困難的問題往往可以在政客自傳中找到一些線索,而不同機緣下唯一確定的是那條決定他們職業選擇的灰線往往埋得悠長而深遠,那些引領他們走上政治道路的觸角往往發生於不經意間,又在不經意間點連成線,線彙成路,推人一往無前。


謝思鵬出生在廣州,9歲那年跟父母和雙胞胎姐姐移民加拿大前,他是那種典型的好學生,升旗儀式時全校學生都擺好小板凳坐在操場上,他經常是站在台上發言的那一個。為了讓孩子們得到更好的教育,2005年,博士畢業、在國內做建築工程師的父親通過技術移民,帶著一家人遠赴加拿大,在最南端的白石鎮安了家。白石鎮靠近溫哥華,人口隻有溫哥華的百分之一。


那時,在國內讀到四年級的謝思鵬和姐姐的英語水平還停留在ABC階段,父親雖是高學曆,可是英語口語一般,母親的口語也不行,一家人在異鄉舉目無親,最初的安家並不順利。作為家裏的經濟支柱,父親的壓力很大。加拿大的建築多為木質結構,國內的工作經驗並無用武之地,在那個年代,國內的學曆在加拿大也不被認可,一時無法靠專業找到工作的父親為了養家,隻能暫時選擇去工地搬磚。殘酷的生活逼著父親做出艱難的選擇,兩個月後的一個夜晚,謝思鵬至今印象深刻,"那天晚上我已經要睡了,下班回來的爸爸就抱著我說,'兒子,不是爸爸不愛你,真的是在這裏幹不下去,爸爸也老了,四十多歲真的搬不動磚了。'"自那以後,父親回國幹老本行,掙的錢寄給母親養家,母親獨自帶著一對兒女在加拿大生活,一家人一年才能見上一麵。


"有一段時間我們家裏特別窮,媽媽英語不好,做不了服務業,就隻能去華人餐館裏洗碗,一個小時可能掙8塊錢加幣,大概人民幣56元,晚上回來就打包一些餐廳沒賣完的食物回來。"像謝思鵬家這種情況在當地的華人家庭其實很普遍,"用媽媽的話說,其實我們這一家是一代中國人的縮影。"


那時的謝思鵬還是會有些不忿,"政府如果當時是看中我爸爸的工程師職稱和博士學曆,那為什麼來了以後又不認,如果你不歡迎我們來,當初為什麼要批準。"雖然年紀還小,但那可能是他第一次覺察到不恰當的政策可能會給普通人的生活帶來巨大影響,一旦覺察到了他就想要去改變,他開始積極地了解和參與相關的政治活動。


他讀高一的時候,加拿大國會裏的五個主要黨派聯合在一起舉辦了一場活動,活動邀請了全國兩百多名青少年來到渥太華,通過帶領他們在國會參觀、與國會議員會見等,旨在提高他們的參政意識,謝思鵬就是其中一個。那次活動不僅讓他認識了很多同樣對政治頗有興趣的同齡人,近距離地體驗和交流也讓他進一步明晰了自己從政的想法。那次難忘的旅程回來,16歲的他就順利加入了加拿大自由黨,"這是一個中間偏左的黨派,是目前加拿大的執政黨。"每個月選區的黨組織都會至少組織一次黨員討論會,主要是針對本地及國家麵臨的各種問題各抒己見,作為年齡最小的成員,謝思鵬將此視為難得的學習機會。


而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將政治萌芽付諸行動還是在一年後的高二下學期。事情的誘因是一次大規模的教師罷工,罷工的原因是當地教師認為這屆省政府對教育的重視不夠,對教師工資的削減力度很大,很多承諾的福利待遇都未能兌現。從9歲移民至今,這是他遭遇的第三次大的教師罷工事件,之前最長的一次持續了三個月之久。教師罷工了,學生隻能在家自學,小的時候會覺得多出來的時間可以在家玩,大了以後,謝思鵬就意識到這背後的問題,"(罷課)最短的可能是下午3點上完課,學校所有的活動都不能參加了,如果你之後有體育課或者辯論課,都會統統取消。" 那時他正處於申請美國大學的關鍵時段,"我開始覺得這些政策和自己密切相關,感覺就像喚醒了我的什麼東西一樣。"


他和一位同學一同起草了一封兩千餘字的公開信,並最終收集到了500個學生的簽名,為了將公開信送到分管省教育的教育廳長和省長手中,他又召集了50位同學組成抗議隊伍,由一個學生領跑,其他人騎單車,領跑的累了再依次更換,從學校出發行進45公裏到達省府,最終這封信交到了教育廳長的手中。"這件事引起了很多當地媒體的報道,雖然最終沒能改變什麼,但那次經曆讓我深刻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與其等著改變,不如自己做點什麼。從那以後,我就下定決心申請美國跟國際關係、政治密切相關的專業。"


2015年,因為優異的成績和豐富的相關經曆,他如願以償地被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錄取,這座坐落在白宮西北麵三公裏左右的學校素有"政客樂園"、"外交官搖籃"之稱,很多老師都是白宮的政府要員或前任高官,是國際關係和外交領域的金字招牌。從加拿大白石鎮來到世界政治中心之一的華盛頓,謝思鵬知道他人生的序幕正在拉開。


謝思鵬(前排左三)在西點軍校與軍校代表合影



數字遊戲


作為身在華府的外交專業學生,邊上課邊在國會實習是件普遍的事情,在學校的學習主要偏學術和政策,而真正進入政治環境需要浸潤式體驗,二者互為補充互不可少。在教授的推薦下,從大一開始,謝思鵬就獲得了在美國國會實習的機會,每周二和周四他上滿兩整天課,周一、周三、周五就去國會實習。謝思鵬服務的參議員在國會外交委員會中主要負責歐洲的項目,整個辦公室有20個工作人員,同期有五位實習生分屬不同方向,包括教育、軍事、醫療等領域,謝思鵬是外交方向唯一的實習生。


謝思鵬在實習中的主要任務是幫參議員準備各種場合需要的資料,工作任務常常突然而至。一次,下午5點快要下班的時候,辦公室接到一個緊急通知,參議員要在次日參訪烏克蘭並在其國會發表演講。通知一到,辦公室瞬間高速運轉開來,參議員辦公室需要準備詳細的資料作為背景補充,大到美國對烏的各項最新政策,小到要會見官員女兒的小名,其高中足球隊是否又贏了比賽,等等。有公開資料的就在網上搜索,沒有的就需要電詢烏克蘭辦公室的相關專家,三四十頁的資料要在五個小時內整理完成。那晚,辦公室裏大部分人都相繼下班,最後隻剩下他、參議員的幕僚長和三個外交口的工作人員,"當時實在累就去衛生間,定一個兩分鍾的鬧鍾眯一下,然後馬上回來繼續。"因為工作態度好、效率高,幕僚長在後來應邀加入希拉裏競選團隊時為謝思鵬爭取到了一個寶貴的實習機會。


雖然之前早有在加、美兩國國會的實習經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窺探政壇一線,但是這八個月在競選團隊的征程卻帶給他一個截然不同的觀察視角。在競選時往往埋著頭向前衝,反而是競選結束後的這大半年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回味,比如之前一些在他看來頗為"諷刺"的地方,他也漸漸摸索到了背後的蛛絲馬跡。


比如說希拉裏團隊是公認的美國有史以來規格最高、最有組織性、經驗最豐富、經費最充足的競選團隊,同時,在一些關鍵的搖擺州,比如弗羅裏達州,希拉裏團隊從2015年初宣告競選總統起,就已經在那裏積極投入競選活動,而相比之下特朗普的團隊直到競選前兩天才入駐,最終希拉裏還是輸給了特朗普。雖然關於希拉裏失利的原因,各方均有分析,但在謝思鵬看來,那些原因可能都有道理,但關鍵的問題可能除了運氣之外,還因為時代變了,選你的人變了。


他回憶起大選前一天希拉裏團隊在賓夕法尼亞州組織的最後一次拉票活動,那場活動在費城市中心舉辦,不僅費城市長、希拉裏和克林頓夫婦,時任美國總統的奧巴馬和夫人米歇爾也親臨助陣,"相當於美國的前任總統、現任總統和很有可能的未來總統齊聚一台",這場活動最終吸引了三萬人親臨現場。一開始還很熱烈,但在現場負責組織秩序的謝思鵬很快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開始是有人皺著眉頭,漸漸就開始大吵大鬧地抗議。"謝思鵬趕緊迎上去了解情況,"當時是11月份,天氣挺冷的,他們可能想象中是可以跟希拉裏握手的,有的人甚至為此排了12小時隊,但最後能隔著三四百米看清大屏幕上的希拉裏就不錯了,他們很不滿,覺得這麼辛苦來一趟無非是換了一個地方看電視。"一些抗議者向他抱怨說,"經過這次活動,不會投希拉裏了,因為她真的很傲慢。"


當時謝思鵬並不以為然,他把這歸結為組織活動不可能讓人人滿意,但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察到這其實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傳統競選思路的式微。"希拉裏是按照很傳統的方式來的,她在競選前這個關鍵的夜晚決定舉行一個路演,希望讓更多人了解自己,但是人們如果想要聽你說什麼話,在電視上看多好,我來就是為了和你有親密的接觸。特朗普沒有搞這麼大型的路演,他都是采取推特式做法。"在他看來,這是傳統和非傳統競選方式的區別之一,"很多人覺得特朗普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起碼有一點他是看清楚了,他看到了美國的這種變化。"


很多對競選的分析都提到雖然特朗普的一些政策主張看似出格,卻巧妙地迎合了部分低收入人群的需求,而這部分人成為了決定選舉最終結果的關鍵力量,"美國的經濟不景氣,比如俄亥俄州有很多人失業,特朗普說要把所有的墨西哥人都趕出去,讓美國人重新獲得工作。所以這些美國人投特朗普,可能並不是因為覺得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會更好,或者特朗普比希拉裏人更好,而是隻要他上台後我每個月能比上個月多掙50塊錢,那我就選你,即便這意味著敘利亞在打仗,歐盟要和美國決裂,整個國際形勢搞得特別不好。"


這讓他在思考未來的從政之路更加實際,他意識到競選實際上就是一場數字遊戲。"因為我最後還是會回到加拿大去從政,所以以加拿大為例,加拿大是議會製,總理不是直接選的,國會有338個議員,多數黨的黨魁當總理,所有的議員當部長,所以在加拿大,選民沒有選誰當總理的直接決定權,你能決定的就是誰當你的國會議員。"他細致地做了一番演算,"加拿大是每10萬個人1個國會議員,一般情況下10萬人投票率是60%,所以會有6萬人投票,如果有3個黨派參加競選,隻要拿到40%基本上就可以穩贏了。那麼6萬的40%是2.4萬,我隻要達到2.4萬張票就可以當國會議員。那麼這些票從哪來?你可以說你的政治主張是世界和平,但是大家不一定會因為這個就選你,如果你想要有機會實現你世界和平的願望,你必須先拿到足夠的選票。"


謝思鵬認為,這是在學校很難意識到的,他就讀的這所以政治專業聞名的學校一學年的學費就高達8萬美金,"你如果在美國大學裏麵念,你不會懂在加拿大或者美國拿著最低工資的人的想法,但是這些都是投你的人。所以我有時候會覺得現在大家看特朗普,覺得他做得不好,是你覺得他做得不好而已。但實際上,你要負責的是選你的人。"



不想當總理,為什麼要從政


從決定要走從政的道路起,謝思鵬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加拿大總理",第一次聽到兒子正式談論對未來的打算,母親試探地問了句,"當個市長不就挺好麼?" 20歲的謝思鵬應道,"我的夢想就是當總理啊,不然為什麼要從政呢?"


他承認這可能部分源自加拿大文化給他的影響,"在加拿大,有人問你長大想要做什麼,如果你想從政,大多數人會回答我想要做總統或者總理,可如果你說我想做一個參議員,他們會覺得奇怪,因為大家會覺得一個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果現在問你的目標是什麼,你就說是市長的話,那你以後很可能連市長都做不到。"


他把自信視為自己最優秀的品質,他知道這在很多人眼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也經常會覺得也許我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一般能從政的人和我的條件也差不多,能從政的人也是從一個很好的外交學院畢業,他也是懂很多語言,對加拿大很了解,熱愛加拿大……所以我覺得也許我不會成功,但既然成功的人和我有同樣的條件,那為什麼不是我呢?"


事實上,在謝思鵬就讀的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每年招收的300名學生中,華裔隻能占到十二三個,"其實一個原因是這並非華人青睞的專業,聽起來很高大上,但找不到好工作,如果你到我們學校商學院、醫學院看,你會發現很多中國人。"


謝思鵬認為在北美文化影響下,人們偏愛的還是underdog(處於弱勢的一方),"以這次總統競選為例,雙方都是盡力把自己包裝成underdog,比如有人說特朗普是underdog,因為希拉裏是第一夫人,而特朗普沒有任何政治資本,也有人覺得希拉裏是underdog,因為特朗普出生於一個極為富裕的商人家庭。"


華裔在海外從政並不少見,既有八歲隨父母從台灣移民美國、後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位進入內閣的現任美國交通部部長趙小蘭,又有移民家庭的第三代,出生在美國西雅圖,曾任華盛頓州州長、商務部部長、美國駐華大使等職的駱家輝。據謝思鵬介紹,加拿大的第一任華裔議員或許可以追溯到20世紀初。


"這些前輩多半要麼是很早移民過來的,要麼是混血兒,或者是從香港、台灣過來的,具備語言優勢,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因為大多數華人剛來到異鄉,會覺得我語言還沒過關怎麼去玩政治,況且他們那一代華人移民還是比較少,他們得到的支持也是很少的。"


謝思鵬覺得自己未來如果真的走上從政的道路,可能會跟以前的"華裔政界前輩"有很大的不同,"以前很多華人移民為了融入當地的主流文化會選擇將自己原有的文化給拋棄掉,有種背水一戰的感覺,但我們這一代移民中英文都能說得很好,雖然我們會視自己是加拿大人,但大家很喜歡中國,也對中國有很強的認同感。"謝思鵬認為整個大的環境都在改變,他這一代華裔也成長起來, "可能一些華裔議員是在謙虛,不會主動去說自己要當總理,但起碼我是想做的,而且我也不害怕說出來。"


對於21歲的謝思鵬而言,距離從政的黃金年齡30歲還有數年時間,這段時間他還需要做出很多重要的選擇。謝思鵬為自己規劃的是競選入閣,這條路線不同於公務員,隻要資曆足夠好,能獲得選區足夠的選民支持,就能直接入閣。謝思鵬籌劃著畢業以後需要先有一番自己的事業,要麼加入世界銀行,要麼去創業,"你需要做出一些改變來證明自己。"


彷徨的時候也有,但大抵與華裔的身份無甚關係。年輕的他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比如自己是否真的適合從政,未來會遇到多大的挫折,選民是否能接受他。這條道路注定坎坷,但他說屏蔽玻璃心的力量部分來自身邊的支持和努力得到的回饋。


一位已經退休的加拿大省議員給了他很大的鼓舞,"他跟我說加拿大現在已經是一個很多元的社會,比如現任的加拿大移民部部長,是13歲時以難民身份從索馬裏來到加拿大,全靠個人奮鬥逐漸走出來,在40歲的時候成功當上了加拿大移民部部長。他告訴我,如果你以後想當總理,一定是走一條與他人不同的路。"


這個假期,謝思鵬和家人相約在以色列度過了兩周的時光,這是他策劃的旅行,之所以選擇以色列是因為上學期一門關於90年代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曆史的課程,這門由曾參與處理巴以事務的白宮前高官親自講授的課程吊足了他的胃口。旅行的費用是他提前打工賺到的,這也成為他繼加納、烏幹達、摩洛哥之後踏足的第21個國家。


旅程歸來,他在朋友的介紹下又趕赴首爾一家培訓機構做英語老師,教授SAT,這是各國高中生申請美國大學入學資格及獎學金的重要參考,每周五天、每天八小時的工作可以給他帶來5000美金的月收入。父親快要退休了,他說這筆的收入可以減輕一些父親的負擔,"至少下學期的生活費有著落了,"他笑道。


本刊記者/陳洋  實習記者/孔德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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