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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
很多人都沒聽過,
許多人甚至對他一無所知。
他生產了中國自己的青黴素,
他的研究讓中國,
提前世界16年消滅了天花!
他被譽為"東方巴斯德",
世界"衣原體之父",
他兩次重建中國最早的生物製品機構
——中央防疫處,
他創建了中國最早的抗生素生產研究機構,
和第一個實驗動物飼養場。
他是世界最知名的醫學微生物學家,
是發現重要病原體的中國第一人,
也是迄今為止世界上唯一的一個中國人。
他曾是全中國最接近諾貝爾獎的人,
為自己的祖國功勳無數......
可這樣一個國家大功臣,
為何結局淒慘,被所有人遺忘……
他,就是湯飛凡
1897年7月23日,
他生於湖南醴陵湯家坪,
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
家境不好,天賦不高,
有的隻是五個字:刻苦加努力。
當時中國內憂外患,水深火熱,
他從小就看到許多,
在貧窮和疾病雙重折磨下的中國人。
每每看到這種景象,
他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因此,他自幼立下誌向:
我要學醫!長大後要懸壺濟世!
17歲時,湖南湘雅醫學專門學校首屆招生,
他毫不猶豫就退了之前的學校,
去參加醫學校入學考試。
可考試要考他從來沒學過的英語,
一般人也許到這就接受現實放棄了。
可他不是一個輕易言棄的人,
雖然他出身低,天賦低,
但是他誌氣高,勇氣高!
他向主考老師再三請求,
希望能先免了他的英語測試,
給他一個機會,
等他學了英語後再補考。
主考老師被這個充滿勇氣的少年打動了,
於是,破例先錄取了他。
之後,他拚命努力了一年,
翻破一整本英文字典,
眼睛也變成高度近視,
終於攻克了英語難關。
和其他家庭條件好的同學不同,
在不鬆懈學習的情況下,
他還要為生計為學費,
在醫院藥房當調劑師,
並兼職做英語老師,
其中的艱苦可想而知。
但是7年後,他竟憑借自己的努力,
成為了僅有10名畢業生中的一名,
獲得耶魯大學醫學博士學位,
(由於湘雅是7年的長學製,
當時的美國康州和耶魯大學都認定,
湘雅畢業生與本國和本校水平相當,
因此均可被授予耶魯大學醫學博士學位)
畢業後,有同學找他一起行醫,
他斷然拒絕了,他說:
當一個醫生,
一輩子能治好多少病人?
如果發明一種預防方法,
卻可以使億萬人不得傳染病 。
所以之後他又進入,
北京協和醫學院細菌係進修3年。
他崇拜微生物學的奠基人
——法國的巴斯德和德國的科赫,
而日本有個北裏柴三郎,
曾師從科赫,並且有重要發現,
因此被人們稱為"東方的科赫"。
湯飛凡就對別人說:
中國為什麼,
不能出一個'東方的巴斯德'呢?
後來他又進入哈佛繼續深造,
才能得到外國導師們的一致認可,
成為了當時投身病毒學研究的,
第一位中國人,
也成為國際病毒學研究的拓荒者。
哈佛大學著名細菌學家秦思爾教授曾說:
這個世界上真正認真讀書的人,
除了我,湯飛凡可以算一個。
他在美國事業發展得一帆風順,
直到1928年,一封來自祖國的信,
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原來是他的老師顏福慶,
代表中央大學醫學院邀請他回國任教,
信中寫道:
中國人自己的醫學院需要你,
這裏不能給你榮華富貴,
也不能成名成家,
但可以提供一個為你同胞服務的機會。
美國導師再三挽留他,
可他還是毅然放棄美國優越生活,
帶著家人回到災難深重的祖國大地,
在上海任中央大學醫學院細菌係,
副教授,教授。
他在中央大學簡陋的實驗室裏,
用簡陋設備研究病毒、傳染病病原學,
還開始了當時很少研究的
牛胸膜肺膜炎研究。
短短幾年裏,就發表論文20餘篇,
並且篇篇有價值!
七七事變爆發後,
看上去瘦弱不堪的他,
卻毅然走出實驗室,
滿懷一腔愛國熱血,
忘卻自己的個人安危,
衝上前線,在槍林彈雨中,
搶救了無數名傷員。他說:
不是命運,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身材小,炮火打不中我,
我最適合做這個。
但日軍攻勢越來越猛,
祖國大地不斷失守。
有人覺得他上前線也沒什麼用,
應該乖乖地待在實驗室搞研究。
他卻反問:研究、研究、
研究出再好的東西,
作了亡國奴,又有什麼用?!
他一生和祖國緊密相連,
曾兩次為祖國白手起家。
中國戰爭,天災不斷,
導致瘟疫四處猖獗,
恢複防疫處成了重中之重!
他毫不猶豫就接下這項任務,
擔任起中央防疫處處長。
當時中國防疫處已幾近崩潰,
沒資金,沒設備,沒人員。
是他四處奔走,一點點籌得經費,
讓頻臨死亡的防疫處得以重生,
是他設立了一個個醫務室,
安排人員輪流給附近居民看病,
是他創辦了一個個子弟小學,
讓許多孩子在戰爭中能得以學習。
作為當時國內唯一正式的防疫機構,
他還帶領人員,
秘密承擔起了對日軍細菌戰的工作。
戰時中央防疫處的實驗樓(昆明西山)
他指揮人員生產國產青黴素,
在不懈努力下,終於有一天,
他在一個技工的皮鞋上發現一團綠毛,
並從中分離出高產量的青黴素菌種,
拯救了當時戰場一線,
無數浴血奮戰的中國將士的生命,
這也是中國第一批臨床級青黴素!
1943年,英國權威《自然》雜誌,
驚訝地對這個防疫處進行了介紹:
這裏有一個小型的青黴素車間……
湯博士的工廠保持了高水平,
雖然沒有自來水,
但他的馬廄和動物房都非常清潔……
英國科學家李約瑟在《自然》雜誌上,驚異於他製造疫苗的環境
而且防疫處還成為了,
一個培養優秀人才的基地,
當時在這裏工作過的年輕人,
後來都成為了各自領域的領導人物。
1945年,美軍軍醫給他打了個電話,
因為在美軍的心中,
他是一個真正的中國抗日英雄,
他才應該是第一個得知日軍投降的中國人。
通話結束後,一時間,
防疫站內一片沸騰!
人們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而他卻偷偷回到書房,
緊接著,淚流滿麵……
1945年,中央防疫處全體員工(前排右三:湯飛凡)
抗戰勝利後,
他又奉命接收北京中央防疫處。
這裏早就被日軍破壞,
設備也都被坦克碾壓了。
沒建築,沒設備,
政府也給不了多少建設資金,
他隻好再次白手起家。
在他的努力下,1947年,
萬餘平方的防疫處正式落成。
這個防疫處後來就是,
中國醫學科學院抗生素研究所。
1949年,中央防疫處同仁遊行,慶祝南京解放
新中國成立後,
傳染病曾迅速流行肆虐中國,
是他組織大規模生產疫苗,
為人們接種預防。
1949年,原察哈爾省北部鼠疫流行,
他又親自組織人員,僅僅兩個月,
就製造出900餘萬亳升菌苗,
拯救了無數險些被鼠疫奪走生命的中國人。
他研究出乙醚殺菌法,
能在簡單的條件下,
製造出大量優質牛痘疫苗。
1961年,用他的這種方法,
中國成功消滅了天花病毒,
比世界整整提早了16年!
他還籌建了"中央生物製品檢定所",
並主持製定了中國第一部生物製品規範:
《生物製品製造檢定規程》。
從此,中國才有了,
生物製品質量管理的統一體製。
右:湯飛凡
烈性傳染病在他努力下,
得到了有效控製。
新中國在廢墟中開始走向新生。
當時已經57歲的他,
卻突然停止自己所有的行政事務,
滿懷熱情奔赴去另一個戰場。
他要恢複那場,
自己中斷了20年的戰鬥,
——沙眼病原體研究。
沙眼如今已不值一提,
但在當時是聞之色變的傳染病,
在中國的發病率高達55%,
致盲率高達5%!
世衛組織也把沙眼,
列為國際重大流行疾病。
1928年,日本的野口英世,
宣稱自己從沙眼材料裏,
分離出一種細菌,
並提出"細菌病原說"。
聲稱解決了國際微生物學界三十年難題,
轟動整個世界!因此,
他被人們譽為:
日本的國寶,世界的至寶。
但他卻對野口英世的研究,
持懷疑態度,他將"顆粒杆菌",
種入12名誌願者的眼睛裏,
證明了它不致病,
徹底推翻了野口英世的"細菌病原說"。
學術界一片嘩然,
驕傲的日本人,
自然不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開始不停地攻擊他,謾罵他。
當時世界仍以野口英世的研究為權威,
於是,他又跑到北京同仁醫院,
采集沙眼患者樣品。
當時眼科主任張曉樓,
想跟他合作,他答應了。
他從同仁醫院取回材料201份,
並且用家兔和猴子,
繼續進行分離沙眼病毒的研究。
不久後,他就成功分離出一株病毒。
這是世界上第一株沙眼病毒!
他成為世界上發現重要病原體的
第一個中國人,
也是迄今為止的唯一一個中國人,
他將這個病原體命名為TE8,
後來許多國家都稱它為"湯氏病毒"。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嚴謹的他,不急不躁,
沒有在張曉樓的催促下急著發論文,
而是經過反複的確認和實驗,
才終於在1956年發表了論文。
為確認TE8就是沙眼病原體,
1957年除夕,他又將TE8,
種進自己的眼睛,造成典型的沙眼,
為了能夠獲得一手的臨床資料,
他紅腫著眼睛,
堅持了整整40多天才接受治療,
最後,他完美地證明了TE8的致病性!
他的研究,瞬間就引起世界轟動!
困擾全球幾千年的沙眼問題,
因為他,終於得到了解決!
他的發現,
令治療沙眼的藥物迅速出現,
全世界沙眼患者人數急劇下降,
上海1959年,沙眼發病率為84%,
短短兩年後,就降到了5.4%,
這不可不說是一個奇跡!
日本人這下是徹底地服了,
野口英世也從日本教科書上消失了。
1979年,日本著名作家渡邊淳一,
在完成的巨著《遙遠的落日》中,
對野口英世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但對野口被日本教科書刪除這件事,
卻隻字不提。
因為,他沒有勇氣說出,
那個打敗了他們國寶的名字,
那個非凡的中國名字……
1957年,英國《科學》雜誌曾列舉,
世界三項最重要的生物學研究成果:
第一項,英國科學家John Kendrew,
對肌紅蛋白的X-射線晶體結構的研究;
第二項,丹麥科學家,
Jens Christian Skou,
對鈉鉀泵的發現;
第三項,就是中國科學家湯飛凡,
對沙眼衣原體的發現!
前兩項研究都獲得了諾貝爾化學獎,
而湯飛凡也因此成為了,
離諾貝爾獎最近的中國人!
解決了沙眼問題,
他又開始解決中國的,
麻診和脊髓灰質炎症。
因為它們極大地危害兒童生命。
在他的指導下,
中國成功分離出第一株麻疹病毒M9,
並為後來疫苗的出現奠定了基礎。
他高興自己的成果累累,
也驚喜中國年輕人才的湧現。
他對妻子感歎道:
"到底是在新社會,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在這樣短的時間裏,
順利地作出這麼多工作"。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
不久後,自己將以一種慘烈的方式,
離開這個他深愛的世界……
那場轟轟烈烈的浩劫,
就像一場無人能敵的瘟疫,
在中國大地上到處收割生命。
他迅速被列為重點打倒對象,
被拉出家門批判,被人咆哮,
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昨天是美國特務、國際間諜,
今天就成了假科學家,出賣國家利益。
甚至還有人汙蔑他,
與下屬女技術員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倔強一生的他,
怎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1958年9月30日,
61歲的湯飛凡,
不堪淩辱,萬念俱灰之下,
在北京家中自殺身亡……
他死後家人不敢辦葬禮,
也不敢悼念他。
因為被列為"畏罪自殺",
所以他也不在後來的平反之列。
時光荏苒,歲月無情,
當時中國早已遺忘了他,
但在世界上很多國家的人都還記得他。
外國科學界的人士,
都曾千方百計打聽他的下落、,
著名學者李約瑟得知他的死訊後,
悲痛不已,
在致北京生物製品研究所的信中,
他這樣寫道:
"回顧能結識你們國家的,
這樣一位傑出的科學公仆,感到榮幸。"
因為醫學界呼聲太大,
1979年,中國衛生部才不得已,
為他舉行追悼會。
國際醫學界沒有忘記這位人類的朋友,
1980年,中國眼科學會收到,
國際眼科防治組織(IOAT)短函:
因為湯博士,在關於沙眼病原研究和鑒定中的傑出貢獻,國際眼科防治組織決定向他頒發沙眼金質獎章。希望能夠得到湯博士的通信地址,以便向他發出正式邀請。
可是,他們不知道,
湯飛凡早已不在人世。
更令人氣憤的是,
最後出席領取這枚獎章的,
竟然是張曉樓頂替湯飛凡!
這件事,也成了中國科學史上,
一樁巨大的醜聞!
張曉樓
張曉樓直接竊取了湯飛凡的成果,
成為沙眼病毒第一發現人。
大陸媒體還大肆宣揚報道,
讓張曉樓燦爛的笑臉,
出現在報紙頭條上受人崇拜。
更可惡的是,
張曉樓還抄襲了他的論文,
把作者湯飛凡,
直接改成自己的名字,
他到處接受采訪,一遍遍介紹自己,
當初是如何發現沙眼病毒的。
黑白顛倒!令人痛心疾首!
張曉樓
湯飛凡的家人從他死後,
沉寂了整整20年,
終於在1986年拍案而起!
他們寫信到國際眼科防治組織(IOAT),
要求還湯飛凡一個公道。
IOAT這才重新複製了一枚新的獎章……
而更為諷刺的是,
與湯飛凡相比,
野口英世雖被日本從教科書中刪除,
卻依然作為傑出的科學家,
成為日本的民族英雄,
受到了日本人民的崇拜,
他的頭像甚至還被印到了日鈔上,
以做永遠的紀念!
在日本,
有漫畫家為他畫漫畫,
有作家為他寫書,
他的墓地,
還是日本人的朝聖聖地。
而湯飛凡在中國呢……!
2003年,"SARS"非典病毒,
從南到北,橫掃中華大地,
奪走無數人生命!
專家說,由於SARS的特殊性,
疫苗研製至少需要3年時間,
這更是給了渴求生存的中國人,
一個晴天霹靂。
衛生部門的一位老人,
在接受記者采訪時,
不禁哽咽著感歎道:
如果湯飛凡先生還活著,
何至如此?
他用熱血,
拯救了中國無數的生命,
他用一生,
築成了中國的防疫長城,
他在黑暗屈辱中,
默默完成了一個個不朽的傳說,
血肉雖散,英魄不滅,
他不應該成為曆史的過客!
今天,7月23日,
是他120歲的誕辰,
請讓我們每一個中國人,
都記住他的名字:
湯飛凡!
視頻:百年湘雅湯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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