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一席 ID:yixiclub
在這樣一個城市裏麵生活,
你就會慢慢地認為:
哦,每一個空間都有意義是合理的。
可是這樣真的合理嗎?
你們踏的每一寸土地都要必須有目的、有功能嗎?
這是一個問題。
打造的時候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把原來室外的街道蓋上一個玻璃頂蓋,這樣刮風下雨都不怕,可以一天到晚在裏麵逛街。
要知道,以前的巴黎其實地麵經常是很泥濘的,而這裏麵很幹淨。所以這個空間,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商業性的空間。這個空間跟自由有關係嗎?跟自由沒啥關係。這個當然是資本投資用來攫取利益的,但是在某些人看來這裏麵就有別的機會了。
這個人後來被哲學家本雅明挖掘出來,就是詩人波德萊爾。本雅明發現波德萊爾的詩裏麵提到的拱廊街太有意思了。本來這個空間是忽悠你去消費的,結果有一批波希米亞人,窮困潦倒的藝術家,整天在那裏流連忘返、無所事事,但是這些人堅決不消費。
本雅明覺得這太棒了,這不就是自由嗎?這個空間預設你幹什麼,你去了,但就是沒幹它希望你幹的那件事,把別的事都幹了。
本雅明,著有《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抒情詩人》等
作為一個建築師,我當然很容易就想到,如何避免別人來我這兒但不按我設計的意圖使用這個建築。我一定要把他弄到我設定的這個陷阱裏麵,不讓他逃逸出去。但是我的知識分子的立場又教育我不應該這樣幹——還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的呢?
所以作為一個建築師,你會很矛盾。一方麵你想設計別人的生活,一方麵你又渴望讓別人通過你的建築獲得自由。
有很多建築師做過這樣的努力。這個爛尾樓是法國建築師柯布西耶畫的,他把這個看作是現代主義的宣言:我們今天仍然生活在一個現代主義建築的時代,而這個時代空間的一個象征,或者說代表,就是爛尾樓。
大家覺得很奇怪,這麼一個爛尾樓怎麼能夠算是一個空間的代表呢?我們要放到歐洲人的語境裏麵去看。以前歐洲的建築都是以牆壁來建立起來的一種空間,歐洲人上千年的曆史裏麵,都是用牆來支撐一層一層的樓板。如果這個牆上開了一個大窟窿,開得太大,這個牆就垮了,樓板和房子就跟著垮了。
可是這個人,你看他設計的這個建築什麼東西都齊全,唯獨沒有一樣東西:牆。為什麼?因為他感受到了這個時代的精神跟以前不一樣。這個時代的精神是自由,而牆是自由的對立物,所以他要拆掉建築中的牆。
所以我們把前麵兩個案例做了一個對比:你可以看到第一個空間(拱廊街)並不是設定為自由的,而是人們通過自己的實踐,通過自己的行為,把它顛覆了,在裏麵創造出了自由。而第二種(爛尾樓)是建築師主動地創造一個空間,去呼喚人們心中的自由的意識。
以我們現在所在的深圳為例,深圳這個城市自由嗎?在深圳,你要想知道它自由不自由,你可以當一回無家可歸者。你試著在這個城市的空間中過一夜,在公園睡一覺,或者到哪個大廈的樓下試一試。很難吧?
在這個城市裏麵,每一個空間都必須證明它有意義它才能存在,是不是?你們不信就去試試,讓哪個空間變得沒有意義,或者有一種新的意義。
所以在這樣一個城市裏麵生活,你就會慢慢地認為:哦,每一個空間都有意義是合理的。可是這樣真的合理嗎?你們踏的每一寸土地都要必須有目的、有功能嗎?這是一個問題。
帶著這樣的問題我們來看一下我們這個團隊做的一係列嚐試。先看這個案例。這張Google地圖上能看到兩個建築,方塊是一個檔案館。旁邊有一坨模模糊糊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那是我們設計的一個房子。我想用這張地圖讓大家看到這兩種建築完全不同的態度。
這個方塊的房子,它有一個很清晰的正立麵,這張圖上大家看得很清楚了。你想想,這個房子是不是隻有朝街的這一麵給你看?而且為了讓你看清楚,它還留了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可以經常被稱作廣場這樣的東西。
所以我們就發現,在中國的公共建築有一個標準的語法,這個語法就是建築一定要有一張臉,然後你必須要跟建築保持一個距離來欣賞這張臉。這個規矩背後有什麼呢?因為這個建築是在宣示一種權力的力量、一種power,所以這張臉是精心設計過,來展示這種力量的。
你看我們做的這個房子,前麵沒有廣場,也沒有一個正立麵,我們稱之為一個"不要臉"的建築。這裏麵實際上是一個很危險的運作,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成功了。
這個建築在廣西南寧,是當地的規劃展覽館,旁邊是檔案館,這兩個建築都被認為是當地重要的公共建築。"公共"這個詞本來是說大眾分享、大眾擁有的,但是在中國,這些公共建築大眾其實很少去,是不是?
然而它們占據了城市中非常重要的一些位置,比如說這個規劃展覽館。你發現這個館裏麵大量的資源占據著空間,可是沒有用啊,而它又把一個市民公園給占據了一角。
所以我們就希望通過我們的設計改變這種狀態,讓市民還能到這裏來溜達。於是我們想了一個辦法,把這個建築拍到下麵去了,讓這個建築的屋頂變成它所盤踞的這個公園的延續。
這個公園是一個起伏的山,山的前麵是這個建築。旁邊的那個方塊為了有一個觀賞的距離,殘酷地把山挖掉了一大塊。而我們這個建築不但沒有挖山,還讓山變得更大了。
市民在山上溜達的時候,可以不小心走到我們這個房頂上。他發現這個房頂比旁邊那個山更有趣,起伏更多,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大漏鬥、一些坑。政府為什麼要挖坑呢?可以思考一下。
這樣的一個建築,你發現它最重要的意義是屋頂,而不再是內部了。所以這就是一個鼓勵人們去散散步的建築,它跟旁邊的建築是不是明顯地展示出了一種不同?
這個建築它沒有什麼正形,不同的角度長得都有點不太一樣,總是在變化。這就是為了打破有一個正立麵,一種靜態的對權力膜拜的這種邏輯,變成一個鼓勵你去漫遊的空間。
因為你一走,這個房子就在變,你覺得特別有意思,最後大家走來走去都沒發現門在哪裏,我們就達到目的了。反正這個建築它也不夠公共,那幹脆就讓它的門消失吧。
接下來是我們在深圳做的一個城市設計,但是很遺憾,這個方案並沒有被它的甲方看中。這個項目離我們這兒也不遠,在留仙洞那裏。甲方在那裏搞了個巨無霸的大項目,我們就被請去做了一下它的設計。
深圳這個城市特別不適合溜彎,你見過有多少人沿著深南大道溜達的?很少吧。雖然深南大道是深圳最重要的一條路,但是你沒事沿著它溜達嗎?因為這個城市不是為諸位的腳設計的,它是為車輪設計的,它是一個汽車的城市。
而我們去那些老的鎮子,就覺得很適合溜達,走一天都不覺得累。為什麼?因為那裏的建築尺度很小,你走起來會覺得那房子跟你身體差不多大。
你走到市民中心看見那房子就絕望了——600米長,我怎麼繞過去呀?所以我們這個城市設計,就是想說如何能讓深圳這樣的城市變得可以溜達。
這兒畫了一張圖,說哎呀,這些高樓落在地上,我們人能走的就是高樓中間那點縫隙,所以這個城市讓我覺得我被排斥了。而如果把這些高樓都舉起來,把底下打開,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暢遊這個城市了?這就是一個基本的想法。
但是暢遊還不夠有意思,它還應該像小鎮一樣,有很多小建築,可以隨時地走進去。按照這樣的一個邏輯去做這個城市設計的時候,我們先做一件事,把它抬起來。
白色的是道路。大家看到地塊中間黑色和綠色的都被切開了,那就是說我們要把這個地塊切碎,讓人能夠走進去。但是也不希望它跟城市的人行道一樣。人行道都是筆直的,你一眼就看到頭,盯著一個幾公裏長的人行道,你肯定沒有走的欲望。所以這個中間走的路應該是蛇形的、曲折的,這樣你總是不知道前麵會出現什麼,它會吸引你走進去。
如果你趕時間,沒問題,沿著外麵的這些人行道去走嘛,那是一個效率型的道路。而地塊中間的道路是什麼,是給那些遊手好閑的、無所事事的人溜彎的地方。
而且我們要不斷地給他們一些驚喜,給他一些新的岔路,讓他有一些選擇。你看這些岔路也是不通的,就是需要這樣不斷地轉折,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以有一些發現。
我們還要在裏麵挖出來這樣的一些小的空間,這些空間在外麵看不見,是給這些溜達的人的一些獎勵。你隻有冒險走了這些彎路,才能發現裏麵豁然開朗、別有洞天。你不是追求高的容積率嗎?OK,那些高樓大廈就落在剛才我們說的這樣的一個肌理的上麵。
所以人的漫遊和開發商的利益兩不耽誤,最後可以形成這樣的一個效果。你看到這些曲折的路,這些小尺度的庭院,庭院裏麵很安靜,遠離了城市的喧囂。看在外麵的時候它跟普通的城市差不多,但是你一走進去發現裏麵是不一樣的。
接下來一個是個好消息。這個建築就在留仙洞這個片區一河之隔的地方。這個地方有一個西麗文體中心,我們跟荷蘭的MVRDV事務所合作,中標了,這個房子未來會建起來。大家在五年後可以去場地上體驗一下,是不是有鼓勵你無所事事漫不經心地行走的感覺。
我們先看一下它最基本的一張圖。有點抽象,但是能很清晰地看到一個巨大的箭頭。這個箭頭是讓剛才說的那個場地上的那些人來這邊,因為他們在那邊沒機會了。
這邊有什麼?看見那個綠色的一角了嗎,那個是塘朗山森林公園,它連著羊台山,是深圳最大的一個森林公園。所以你隻要從我們的場地穿過去,就可以找到這個非常龐大的開放的郊野公園,去體驗一下爬山的樂趣。
你就會發現,哎呀,這個建築師還可以這樣想。他想的不是讓人們如何來到我這個場地裏如何使用這個建築;而是如何把我這塊地切開,去成就周圍的這些人。所以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而南山區政府還頗有眼光,選擇了這個方案。
我說這話也有點不要臉。其實本來今天還想要不要把話題改成不要臉的建築學,因為我今天講的所有的建築都是不要臉的建築。比如說這個也是——
一個城市裏常規的文體中心什麼樣?一定是個龐然大物,所以這個場地最簡單的一種可能,就是像右邊一樣做一個龐然大物。而我們的做法是左邊這個,把它打碎了。
為什麼打碎?因為龐然大物的時候,它擱在這裏就是一個幾百米的障礙物,你繞它繞得很心煩。而打碎了以後,裏麵有很多的小路徑可以走。
而且一個大房子做在場地上就會形成一些大廣場,這個大廣場沒有什麼區隔,於是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的勢力範圍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我們那些柔弱的打籃球的青年,他們去哪裏呀?所以我們的建議是做成分散的,於是場地裏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空間。這就是幫助大家找到各自位置的一個方法。
光是這樣還不夠。我們在城市裏麵看到遍地都是街心公園、小的綠地,等等。但是這些地方也很無趣啊,所以我們要給願意來這裏溜達的人一些獎勵,於是我們設計了一些小小的成人玩具。
首先它們長得各不相同,歪瓜裂棗、各式各樣,而且沒有明確的使用功能。你看到它的時候,不知道它是幹嗎的,所以你得去試一試。這就是鼓勵你參與到其中,發揮你的想象力去創造性地使用這樣的一些玩具。它不是一個簡單的滑梯,而是一些莫名其妙看上去搞不清楚在幹嗎的東西。
我們講解的文本裏麵也是截取了很多像電影鏡頭一樣的畫麵,這裏麵沒有什麼地方是你要站下來去欣賞這個建築壯觀的或者優美的造型的。隻有漫不經心一抬眼看到的那個瞬間的畫麵,構圖都是非常隨意的。
這種瞬間就是波德萊爾在他的詩篇裏歌頌的,也是被本雅明發現並且認為是現代性中非常有意思的一個特點。幹嗎都要去追求永恒呢?為什麼不能都是一些瞬間呢?
於是這一組房子看上去歪歪扭扭地散落在這裏,它們沒有一個規整的秩序。當人們走進去的時候,就會覺得沒必要把它當回事嘛。這些房子都放得這麼隨意、這麼不正經,那我們用的時候也不用很嚴肅吧。
這裏麵最顯眼的是什麼,是路徑。比如說有一條紅色的路徑,這條紅色的路徑一會兒爬高,從房頂上過去了;一會兒又鑽到房子裏麵了;一會兒又繞到橋的上麵。它轉來轉去,所以人在這上麵跑步的時候就很有樂趣。
接下來是一個圖書館的案例。這個案例是我們參與上海圖書館的一個競賽,什麼也沒得著就铩羽而歸了。我們的觀點是關於在一個知識的殿堂中人要不要那麼嚴肅的問題。
國家圖書館裏麵是這樣一個情況:哇,真是知識的聖殿。你在這裏麵就覺得自己好渺小,然後就不敢作聲,老老實實假裝在看書。
但是也有這樣的圖書館啊,你在裏麵的時候可以坐在沙發上。還有些圖書館幹脆給你弄張床,還可以在上麵睡覺。所以圖書館不一定都得是知識的聖殿,它也可以是這樣一個社交的場所。
但是傳統的圖書館往往是一種簡單勻質的空間,你待在裏麵的時候要麼大家都聊天,要麼大家都安安靜靜看書,而我們的想法是要讓這兩種活動能夠穿插起來。
認認真真看書的人,我們把他看作是一種約束自己的狀態,這個樓層我們就稱之為約束層。約束還帶來什麼特點,就是它裏麵有結構。這個結構在做功,它把底下的樓板和上麵的樓板拉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強有力的結構。
下麵藍色的折線畫的是一個桁架。桁架是什麼東西?鐵路橋就是一個桁架。實際上是用那種方式來做一個建築,它得到的效果是什麼?底下的這個樓層五六十米沒有一棵柱子,所以當然也沒有牆了,於是就得到了沒有任何結構的一個樓層。沒有結構當然就更加地沒有限製了,所以我們希望大家在這裏麵的時候可以隨意地坐臥,想幹什麼幹什麼。
這裏麵為什麼有些層的樓板是波浪形的?因為我們沒有牆,所以沒有辦法劃分房間。但是畢竟很多人在一起還是要找自己的一個場所,所以我們要創造一些場所。
怎麼創造場所呢?我們就決定在地上形成一個一個的坑,起伏的波浪就是一些坑。小坑可以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聊天;大坑可以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聽我一個人在這兒白話,最終就形成了一些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空間。
但是另外一些樓層地板就是絕對水平的,可以老老實實在裏麵待著看書。上麵這張圖就是自由樓層裏麵的感覺,沒有任何結構。底下這個有了折線結構的就是約束型的樓層,它就是人們待在裏麵聚精會神地看書。它們摞在一起就形成了這樣一種混亂的局麵。
同樣,這個建築的外觀也很混亂,像一堆烙得不太好的蔥油餅一樣疊摞在這。
這個建築有正立麵嗎?看不出來,依然是一個不要臉的建築。而旁邊就是一個臉麵的建築上海科學館,前麵有一個超尺度的方塊廣場。怕你觀賞的距離不夠遠,修了個這麼大的廣場。那個廣場有人待嗎?門可羅雀。待在那是要接收太陽能嗎?
接下來是一個登高的建築。我們剛才講了這些漫遊,我現在把這種漫遊推到空中。這個項目是在深圳,在阪田。很遺憾,這個投標無疾而終。
這個建築是一個200米的超高層。這個公司是做公園的、做生態修複的,所以希望這個建築是他們公司一個最好的宣傳品。那我覺得,你這個房子就應該是一個公園,向市民開放的。
市民可以順著室外的表麵爬上去,一直爬到頂。到頂的時候已經累得不成人形了,於是給你一個獎勵,看見沒有?那個大的玻璃盒子,裏麵有吃有喝。你可以在那補充,補充夠了以後再原路返回吧。這是開玩笑的,其實有電梯。
這個建築的外表麵上有很多路徑,它有不同的選擇。而且這些路徑有各種各樣不同的形態,它們並不都是樓梯或者簡單的坡道。有一些像人工的地形一樣,是一個斜坡或草坡,你可以躺在那個草坡上曬太陽。
這樣的一個建築對人有幫助嗎?其實對裏麵的人也有好處啊,它在給裏麵的人遮陽。一個大樓空調主要的能耗浪費在給玻璃幕牆降溫上,不信大家去摸一摸,那個玻璃非常燙手。
所以如果你做這樣一些陽台、一些平台,它實際上就把陽光擋住了,室內的光線會更柔和,裏麵的辦公環境更舒適。而且你看出去都是綠色的,這多好啊,對自己和城市都有好處。
這個圖怎麼畫得這麼簡單,因為這個建築最後沒有被選用。所以大家聽完我講,可能覺得看來想做一個漫不經心散步的建築還挺難的。當然了,因為我們這個時代是一個非常功利的時代,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有意義。像我們鼓勵這些無意義的行為的建築,如果包裝得不好就賣不掉。
這個案例是深圳上沙的一個幼兒園。幼兒園是什麼建築?幼兒園是小朋友的監獄嘛。幼兒園裏麵的老師最關心的就是小朋友不要出意外,所以安全第一,一定要把小朋友都時時地監視著,連廁所都有監視窗口。
我覺得如果我們的小朋友都是在這樣的一個小型監獄裏麵長大,他就會覺得人生中每一件事都應該有意義,每一件事都應該有一個規定。那太悲哀了,所以我們決定做一個模糊的幼兒園,裏麵有很多空間講不清楚它是幹什麼的。
第一眼看到這個幼兒園的時候什麼感覺?知道它幾層樓嗎?不知道吧,這就是一個模糊。常規的幼兒園,你麵對它的時候就知道有幾層樓,很清晰。所以我們的孩子覺得這個世界就應該是很清晰,每一件事都應該很清晰。
這樣是不對的,我們希望孩子看到這個世界有很多地方是沒有被定義的。那怎麼去定義?他自己去定義。所以這個幼兒園最核心的想法,就是要讓小朋友自己去判斷這些空間是幹嗎的,這個空間到底是什麼樣。
具體怎麼做呢?我們把原來那些平行的樓板揉皺,把它打亂,變成這樣一個狀態。而且你可以從地麵一直跑到屋頂上,屋頂是一個巨大的活動平台,可以在那好好玩一天。
它的另外一個麵,平行的樓板被揉皺了以後就會形成一些鼓起來的小山包和沉下去的坑,小朋友就又可以有了一個玩耍的機會,可以爬這個小山坡,也可以躲在這個坑裏麵幹點什麼。樓層中間也總有一些莫名其妙形成的空間,小朋友可以從那些洞穴裏麵鑽出來。
甚至我們把這些漫遊的空間延伸到了室內,連室內都有這樣的一些斜坡。為什麼不可以呢?小朋友為什麼聽課的時候一定要待在一個平地上?他為什麼不能蹲在一個坡上聽課呢?所以這是一個漫遊的建築,一個漫遊的幼兒園。
總結一下,我們講了這麼多建築,都是在說如何能在建築裏麵創造一些模棱兩可的空間。通過這些模棱兩可的空間,讓個人自己去發揮他的想象力。這個發揮就是他自由的一個體現。
所以我們的建築總是嚐試讓房子變得模糊一點,變得路徑更複雜一點,打破各種各樣的邊界,讓人們在遊走中找樂。
我們並不想傳播一種自由的種子,因為我相信自由的種子就在大家的心間,它隻是需要土壤。而我們希望做出來的建築,就是讓自由發芽的土壤。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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