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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2005 年,丁薇開始創作這張專輯,2008 年已經完成了第一稿,但麵對晦暗不清的行業環境,她選擇了暫時放一放。直到 2014 年,專輯被拿到英國錄音室重新錄製和混音製作,三年間,不斷打磨、調整細節,時間從原定的 2016 年推至 2017 年,專輯的名字也由最初命名的《紀念》改為《鬆綁》。「其實這兩個名字代表了專輯的兩麵,《紀念》是比較人文的,這張唱片就像是個紀念一樣,現在很多人去買 CD、黑膠,真的會去聽嗎?不一定,更多的是作為收藏。但是後來從音樂上去考量,會覺得《紀念》有一點偏離,因為這張專輯的張力還是比較大的《,紀念》隻是其中的一角,希望把這種張力可以通過名稱體現出來,最終定了《鬆綁》。雖然同名主打歌《鬆綁》有些張牙舞爪,大眾相對難接受,但卻是最能代表整張唱片態度的。」
在音樂的創作上,丁薇絕不複刻他人,也不願重複自己。「我覺得音樂一定要向前,就像打遊戲通關一樣,你不能停在這關不往上走,不重複別人,其實某種程度,違背了某些大火的元素,所謂耳熟能詳,這個旋律不陌生,就能火,但在創作的時候,這一條是我首先摒棄的,一旦我發現這個旋律跟誰有點像,一定要改,如果改不掉,就不要了。」這樣特立獨行的音樂態度,成就了這張融合搖滾、工業、流行、電子等多種元素的專輯。透過充滿末世感的歌詞和迷幻電噪的編曲,試圖喚起每個人對人性和社會處境的思考。整張專輯幾乎沒有談情說愛,就算提到感情,也是在講人與人之間的某些無奈、矛盾。正如丁薇為專輯寫下的文字,「鬆綁,鬆什麼綁?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困境,這是永恒的人生題目,如果人們能明白什麼是困境,把它放在一邊,生活也許就容易一些。」
丁薇眼中優秀的音樂人是具備一定功能性的,能夠站在時代中去喚醒思考,絕不是單純的情情愛愛,高興喜悅那麼簡單,「比如 Radiohead、Pink Floyd,他們如果不帶來思考,也不會是那麼偉大的樂隊,我自己審美上就會有這樣的東西,的確我也在思考這些,希望大家在這方麵可以找到共鳴。」
「現在大家都很忙、很累,不知不覺會走入一種困境,感覺前也不是,後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擺脫也擺脫不了,想離開也不行,你會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嗎?可能不是,但是我有別的選擇嗎 ?恐怕也沒有,唯有向前,我隻能繼續。」
「也許美國和英國都經曆了這個經濟高速發展的時代,每個人都渴望一夜暴富,都認為自己可能明天就是馬雲,所以我們被各種各樣的事務裹挾,被自己的欲望裹挾,被父母的期待裹挾,被這個城市的價值觀裹挾。比如一定要有房子,為什麼?為大家說一定要有,沒有就好像你能力不行。每個人都背負著太多的東西,太沉重的枷鎖。當然,並不是說聽完,你就鬆綁了,我隻是想把這種東西描述出來,帶給大家思考,而音樂本身,可以帶給你釋放。」
「你應該要怎麼樣鬆綁?其實每個人有不同的選擇,有人可能是逃離,有人可能是麵對,有人會一點點的去解脫,但是至少,我們要去麵對這個問題,而不是每個人稀裏糊塗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過一輩子,到你老的時候,回頭一看,說我自己這輩子到底在幹嗎!那我覺得真的蠻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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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經多年等待,丁薇說自己是重新出發,懷著一個新人的心態,「畢竟停了那麼多年,沒有延續性,歌迷也會出現斷層,也許以前喜歡我音樂的一些人,慢慢也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注音樂了,也有在等待我,但是很多人,比如 90 後,可能不知道丁薇是誰,對他們來說,我肯定是再出發,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我以前是誰。」
「盡量不要修我的眉毛,我覺得她雜亂無章挺好的。」丁薇對化妝師說。她不希望把自己變成一個女明星,「我也不是女明星,隻想做一個好的藝術家,音樂人。」這個年紀的丁薇,更加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對自己音樂的認知也十分清晰。在與大眾的審美不能完全交集這件事情上,她是坦然的。「我不能明知如此,還非要糾結這上麵,說他們為什麼不喜歡,那不是跟自己找茬嗎?其實音樂裏的專業性大家都在忽略,比如一個律師看得懂的法律條文,我們普通人看了就暈,為什麼呢?不都是字嘛!因為有專業性啊!一個律師學了多少年才能弄的那麼好,為什麼讓一個普通人和律師一樣呢。如果在音樂行業裏,我是一個律師的話,普通人就是不懂我音樂裏的密碼啊,我怎麼能強求她一定懂呢?就像裏麵有個 Code,當我越來越想清楚這件事的時候,我發現這是非常正常的。」
「我知道我的音樂跟大眾之間是有距離的,所以我並沒有想要爭取所謂的大眾,我隻是想要爭取那些跟我有某些方麵類似的人,其實是小眾。但小眾的基數也不小啊,中國人那麼多,跟歐洲小國比,我們所謂小眾的數字,可能超過一個國家。我最好的優點是沒有那麼貪心,不期待人人都知道,最主要的是,我也不想為此改變我做音樂的態度。」
丁薇的眼神中總是透露出平靜的力量,影棚中縈繞著新歌,《流浪者》、《三四點夜裏的美夢》、《重來》,她跟著自己的音樂輕輕擺動,緩緩抬手,
徐徐落下,時而低聲吟唱,仿若這十幾年,在指尖輕輕劃過,不經意間就化作繞耳的音符。酷愛穿男裝的她,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總能釋放出別樣的魅力。
「喜歡我音樂的人,他們某種程度上,肯定跟我性格的某一麵很類似。在生活中,都是比較低調的人,但是第一個先決條件,是很喜歡音樂,而且在音樂上花過一些時間去學習和聆聽的。其實音樂這個東西不是天生上來就能聽,是很複雜的東西,我們都是從簡單開始的,比如兒歌。像我自己,一開始聽港台的主流音樂,到歐美的主流音樂,然後再接觸到一些不一樣的個性化音樂,這是按階段走的。聽主流音樂的人,聽到我的音樂,會覺得有點奇怪,但也許有個契機,他會覺得你這個音樂挺有意思,我想來挖掘,好奇,會這樣開始。但有的人從聽到就拒絕了,覺得這是什麼鬼?我跟他們之間,還是會有間隔。我的歌迷跟我一樣,一定是完成了音樂審美的自我培養過程的人,即便完成這個過程,可能也有不同的取向,有人偏向民謠,有人偏向搖滾。我覺得我的歌迷,一定是喜歡我的調調,一定有些調調跟我像,在生活中是比較有自己獨立思考的人,而且他們一定認為個性是很重要的,可能某種程度不太合群,也許看上去很合群,但內心是有孤獨感的人。人為什麼會互相喜歡,是因為彼此可以找到共鳴,隻不過我用音樂表達出來,你用文字表達出來,但這是一個氣質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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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社會下,獨立音樂人如何既保持音樂獨立性,又兼顧商業性呢?
我覺得不需要在一件事情上達到所有目的,比如現在有很多搞音樂的人,有固定工作,收入也不錯,就可以很隨性的做自己的音樂;當然有人既要做音樂,又要做商業的事,那就要去妥協了,要去做大眾喜歡的,不過即便你妥協了,也未必能紅啊,這個是沒人能保證你的,所以能不能有尊嚴的活著,首先是要看能不能養活自己,首先讓自己過的有尊嚴,你去做音樂的話,才能坦然。
很多藝術家都容易擰巴,但您不是,這種坦然、不擰巴是怎麼做到的?
我特別不擰巴,這方麵我覺得特別不藝術家。但藝術家其實被妖魔化了,擰巴這件事,人人都會有,隻是搞這部分的人,容易把自己這個情緒縱容起來,覺得這種擰巴是一種優點。我不這麼想,搞藝術其實是要感性和理性超級結合的,很多部分是非常理性的,並不是完全靠衝動能解決的。
您是如何做到和外部的世界和共處?
其實大部分人到了我這個年紀,都會有這方麵的變化了。人這輩子不就是了解自己,了解世界的過程嘛?年輕的時候,一定有很多的不解,很多的憤慨,但當你搞清楚這些答案以後,自然而然就坦然了。首先要了解自己,然後要了解人性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的規律是怎麼回事,不要去糾結一些明明在規律以外的事情。
您是如何掌握一個出世和入世的度?
我覺得我還沒有那麼有智慧吧,真的。做音樂的時候,我是特別出世的,在我去宣傳的時候,我是很入世的。因為我知道,有些東西,你必須要做,甚至我也會主動爭取一些宣傳的機會,人家肯定會說,「誒?你這個人不是很出世嗎?你怎麼又來做這些?」是因為我是覺得我已經用很出世的態度把音樂做完了,它已經表達了我想表達的東西,當它成為一個產品的時候,我既然希望有很多人聽到它,就要為這件事情而努力。這件事,是很入世,而不會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做完了,擱在家裏就完了,這是不可能的。
對十年前的自己會說什麼?
別焦慮,以後會好的,努力學習吧,學習永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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